我們來看看大學教授46歲辭職當農民是什麽感覺。
這是自拍的第345個真實故事。
如果有故事,請私信我。
姜明濤/口述
敦敦/寫作
祖壹飛/編輯
我叫姜明濤(@麽麽麽麽麽麽麽麽麽麽).我今年59歲,現在住在美國威斯康星州馬拉松縣。上世紀80年代末,我從山東農村出國,去加拿大讀醫學博士。90年代,我去美國讀博士後,被壹所大學聘為助理教授。我過著體面的中產階級生活,有孩子,有房有車。
對於壹個從農村走出來的人來說,我似乎已經成功了。我在象牙塔裏爬了二十多年,最後成了家鄉長輩口中那個不爭氣的孩子。然而,實驗室長期枯燥的科研工作,讓我身心俱疲,甚至出現了季節性抑郁。
2009年,46歲的我選擇結束科研工作,改變余生。我經營過粉絲俱樂部,做過報紙主編,做過保險推銷員。壹個偶然的機會,我在美國買了壹塊地,最終成為了農民。
這幾年經常有人問我同壹個問題:妳這個學醫20多年的博士,不搞科研去種地了。妳怎麽想呢?怎麽說呢?說得好聽點,“現在流的汗,都是當初進入我頭腦的水”。
16歲上大學的時候,選擇學醫並不是我的初衷,更多的是為了出路,而不是興趣。事實也證明,比起整天在實驗室擺弄壹堆藥品、試劑和瓶瓶罐罐,我更喜歡開拖拉機去農場幹活。
我祖籍山東,1963出生在威海乳山銀灘鄉的壹個農民家庭。父親因為口才好,字寫得好,被選去支援三線建設,從農民變成了國家幹部。我媽是農村婦女,只上過幾天掃盲班。她壹邊種地,壹邊要養活我們四個兄弟姐妹。食物緊張的時候,她就想辦法用紅薯葉、榆樹錢、槐花來填飽我們姐弟的肚子。
我不勤快,小時候特別貪玩,但是因為爸爸常年在外,我只能像大人壹樣跟著媽媽到生產隊幹農活。冬季在田間挖土平整;春天在山坡上挖坑種樹;在夏天和秋天,在農忙季節,我幫助收集莊稼和玩領域。上學的路上,我提著壹個籃子,壹路上收集糞肥當肥料。
記得小學四年級參加麥收。我被生產隊主動記錄了4個工分,壹個成年男性勞動者當時只有8個工分。因為農活幹得好,不要經常表揚。我發現了農業的特殊價值。
我上中學的時候,農村還在搞人民公社,學大寨,整天鬧哄哄的。學校不特別重視學習,每三天組織我們參加勞動。有壹次我下班回來,班主任看著我滿頭大汗,誇我說:“姜明濤,妳真是當生產組長的好材料!”"
後來,當我在壹個美國農場用拖拉機幹活時,壹想到它我就高興。這不就是我如願成為制作隊長的原因嗎?
想講自己的故事,請發“私信”講“自拍”
1977年,國家開始恢復高考。有壹天,我正在生產隊的地裏幹活,突然聽到村裏喇叭裏放著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新聞聯播節目。我隱約記得“符合招生條件的工農兵可以自願報名,擇優錄取”什麽的。同年冬天,乳山縣要辦壹個重點班沖刺高考,我因為成績好被選上了。
全班都是從全縣所有中學選拔出來的尖子生。第壹次上英語課,壹個縣城的女同學用英語自我介紹說:“我叫XXX,我愛北京天安門廣場!”什麽,說實話我壹點也不懂,但是聽起來朗朗上口,讓人羨慕。當時我連26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出來,很無奈。農村孩子即使想學也沒有條件學。
因為基礎比較差,開始拼命追趕。慢慢的,各科成績越來越好,尤其是語文和物理,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好幾次初試都是全班第壹或者第二。那是高考的時候,我犯了壹個錯誤。去考場的前壹天晚上,班主任讓我去他家睡,因為我沒有蚊帳。換了環境就更睡不著了,壹會兒沒睡,直到天亮。早上第壹次數學考試,我暈暈乎乎的,卷子都沒做完,最後只考了65分。
總分320以上可以讀國家重點本科,280以上可以選省重點本科。總分306,沒有落榜,但是失去了很多選擇學校的機會。填誌願的時候,班主任跟我說:“明濤,妳去學醫吧。”我懵懵懂懂地問:“大學裏有醫學院嗎?”老師說:“嗯,是的,妳記性很好,適合學醫。請將此成果報我省醫學院。”
壹時不知如何回答。高考前,我壹直以為自己物理好,喜歡工科。我打算學習工程學,將來成為壹名無線電工程師。學醫絕對是我從未想過的選擇。父親認為醫生這個職業旱澇保收,同意報考這個。
當時上大學的喜悅很快沖淡了我沒有選擇工科的失落。再說,對於壹個16歲的農村孩子來說,興趣和出路比起來算什麽?就這樣,誤報了山東醫學院(現山東大學醫學院),走上了學醫之路。
1979年,我來到省會濟南,在壹所大學讀書。醫學院本科階段本來是五年制,我入學的那壹年正好趕上國家號召開設六年制英語醫學班。這次又被選中了。我很驚訝的問老師:我考了35分,為什麽還被選上了?老師笑了,看著我說,是啊,好多人才考了十幾分。
好像是我不好,別人更差。後來進了英語醫學班,開始專攻英語和基礎學科。在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下,我打下了紮實的英語基礎。兩次在學校競賽中名列前茅,作為主持人組織了幾次比賽,語感越來越好。
相比英語,我的醫學專業讓我覺得少了很多樂趣。學醫是個慢活,本科階段的醫學知識重在打基礎,有點文科性質,主要是記憶和理解。就像我高中班主任說的,我記性很好,所以沒有其他同學開夜車的辛苦,也沒有掛科,但是我不是很喜歡這個科目。當時班裏壹個同學暈了,學校要同意他轉專業,讓我羨慕了好久。
在英語醫學班學了六年,轉眼間就要畢業了。我想學好臨床,成為醫院的壹名醫生,於是報考了我們學校的臨床研究生,開始專門從事小兒心內科的研究。
當時中國流行出國潮。我的導師從美國斯坦福大學留學回來。在他的鼓勵下,我參加了1987的托福考試,打算準備出國留學。我被結果嚇壞了。670分我考了650,在全國名列前茅。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1988年,我來到加拿大安大略大學,開始攻讀心臟生理學博士學位。到達外國的新鮮感並沒有持續很久。過了幾個月,第壹個冬天時不時感到壓抑和沮喪。壹方面是外來文化的影響,另壹方面是當地氣候條件的困擾。
出國前壹直住在山東,習慣了四季分明。不過安大略在北緯43度,相當於東北。冬天很長,即使是四月底,也沒有春暖花開的跡象。
幸運的是,壹年後我的妻子也來到了加拿大。她是我大學同學,畢業前我們辦了個簡單的婚禮。她的博士學校原本在美國,後來轉到加拿大和我團聚。從65438到0995,我們壹起完成了博士學業。畢業後先在多倫多大學工作了壹段時間,老婆通過了實習資格。
也可能是“不到長城非好漢”的心理問題。我有壹種感覺,我要到美國留學才能登頂。不久後,我獲得了去美國威斯康星大學做博士後的機會,想著那裏的發展前景和待遇可能會更好。如果我妻子去美國當醫生,她會有更多的機會。權衡之後,我們壹家人告別加拿大,來到美國中西部的威斯康星州,1996。
我在威斯康星大學做博士後的時候,成功拿到了美國心臟基金會的資助,轉到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做助理教授,研究心臟保護。美國心血管研究領域的旗艦雜誌叫《循環研究》。在那十年裏,我在這本雜誌上發表了三篇文章。據說在2005年,浙江大學的老師如果能在這個雜誌上發表文章,壹篇文章可以獲得20萬人民幣的獎勵。
後來我的壹項研究成果被《美國生理學會雜誌》采納,壹篇社論稱之為“裏程碑式的發現”,認為我在理論上指出了線粒體離子通道保護心肌理論的謬誤。這個成績讓我打破了對學術權威的迷信,但也有壹種失落感。
每壹項科研成果的背後,都是許多日日夜夜的煎熬。也許只有熱情才能忽略高強度、長時間的工作投入和收入不對等的差距,克服科研中那些令人沮喪的時刻。對於我來說,我在選擇專業的時候忽略了“興趣”這個關鍵因素。可以說我壹直在耐心前行。
美國助理教授的合同壹般壹年簽壹次。從入職第二年開始,我的基本工資會按百分比遞減,收入主要靠科研經費。這意味著我每年都要出點成績,壓力如山。除此之外,我還經常參加校務會議、教務會議,壹年給研究生講課幾次。任何壹件事我都不敢懈怠。即使下班回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電腦前忙忙碌碌,總覺得自己每天都在高負荷運轉。
每年壹到二月,我都會有季節性抑郁癥。幾年下來,心情越來越差,身體也開始出現問題。後來發現是內分泌失調導致繼發性低血糖,越吃越餓,情緒焦躁不安。醫生建議我休養壹段時間。
當時我就在想,要不要改變壹下生活。我真的不想再這樣浪費生命了。看到我這麽痛苦,老婆對我說:“既然我這麽不開心,那就別做了。”於是,2007年,我正式辭去了大學教職,開始走出實驗室嘗試不同的工作,也經常在華人社區組織壹些公益活動。
那年7月,我看到中國球員易建聯被雄鹿選中,於是我在華人社區成立了易建聯球迷俱樂部,於是我認識了姚俱樂部主席謝忠先生,後來他支持我擔任中國報紙《米城時報》總編輯。同時也做了壹段時間的保險投資,學會了和不同行業的人打交道,終於褪去了那層書生皮。
2009年,我的妻子被聘為馬拉松縣沃索市壹家醫院的主治醫師,我們全家壹起搬到了這裏。沃索是馬拉松縣的縣城。Wausau是印第安語,意思是“遙遠的地方”(即遙遠的地方)。起初,因為威斯康星河從這裏穿過,吸引了早期移民在這裏生活和定居。這壹百多年的歷史讓我感觸頗深。美國這片肥沃的土地匯聚了世界各地的移民前來探索。為什麽我們中國人做不到?
我經常和中國朋友開玩笑。妳說中國從800年前的明朝開始,鄭和七下西洋。如果他當時膽子大壹點,可能現在美國都說中文了,誰是“外國人”還不壹定呢!我想起老壹輩山東人“東去”謀生的歷史。當時的想法是:既然我已經“向西航行”,為什麽不在這裏開疆拓土呢?
那段時間,我老婆是最感恩的人。她成為主治醫師後,給了我經濟上選擇的機會,讓我不用再為辭職後眼前的面包牛奶發愁,可以放開手腳去尋找心中的詩和遠方。剛到馬拉松縣的時候,我經常在周圍的田野和山丘上走來走去,聞著土地、森林和鮮花的芬芳,我越來越迷戀那種親近自然的感覺。
恰好當時在網上了解到蔬菜大棚,就萌生了做日光溫室的想法。我想借鑒東北種菜的經驗,種點黃瓜和西紅柿。壹些國內外的朋友知道我們搬到了馬拉松縣,經常讓我幫他們買當地特產西洋參。我覺得應該是壹個全球性的行業。反正都是種地,不如直接種西洋參。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這個道理我深有體會。在馬拉松縣,西洋參多為家族式產業,種植人參的經驗代代相傳,壹般不會傳給外人。況且,作為壹個“外地人”,我很難在白人農民主導的人參種植行業爭壹口飯吃。
壹開始只做西洋參相關的營銷工作。即便如此,對於這樣壹張突然出現在當地農民群體中的中國面孔,我還是時常會感到壹些好奇,甚至是異樣的目光。
有壹次去農民合作社拿貨,走的時候把支票落在經理桌上了。也許他沒看到支票。本來這是壹個打電話問問就能解決的小問題,但是他直接發了壹條措辭強硬的短信,說要通過律師起訴我,讓我感覺明顯有敵意。
雖然早期經歷了壹些不愉快的事情,但也有幸遇到了壹些尊貴的人。其中壹個是大衛,他畢業於美國西點軍校,是壹名退役上校,曾三次前往中東前線。大衛是僧園的第三代傳人。他的家族來自英國,在馬拉松縣種植人參已經有壹百多年的歷史了。正是大衛的出現,為我打開了壹扇深入西洋參行業的大門。
我們見面後越聊越投機,很快就開始談合作。我利用國內同學朋友的大量人脈資源,幫助他們的家人參展,開拓國內銷售市場,並與國內某著名中醫博物館達成合作意向,獲得了商標授權。
那幾年正趕上國內經濟高速發展,西洋參市場也很火爆。2009年,我認識了壹個國內商家的買家。他說現在市場這麽好,我們壹起種西洋參吧,以後我會買妳的產品。就這樣,我抱著“無知無畏”的心態開始了創業之路。
從買農場到學開拖拉機、種西洋參、管理農場,我的熱情壹發不可收拾,期待從壹個讀書人變成美國版的生產隊長。對於我的選擇,當時在朋友圈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誇我,有人表示不理解,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我找到了自己的興趣所在。
師父領我進門,親自修行,對我也是很大的挑戰。在實驗室坐了幾十年後,他突然去地裏幹活了。從整地、打樁、播種、拉遮陽棚到修理農具、拖拉機,我們都要從頭學起,除了流汗,有時還會流血。
每開辟壹個新基地,我都難免受傷,半路出家的水平還不如美國農民。說實話,我真的不服。我以為十歲就能養活壹半的男性勞動力。現在怎麽了?
要說種人參是最辛苦的活,應該算是每年播種後搭遮陽棚的活了。每畝地都要用168厚15 cm的木樁做標記,然後用300多米長,總重1噸的鋼絲繩搭壹個架子,固定避光透雨的遮陽棚。壹塊木頭有50多斤重,我還得自己扛。忙碌了壹天,身體會很累,但是心情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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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經常依靠天氣獲取食物,種植人參也是如此。記得有壹年秋天,我在壹個朋友的推薦下租了壹片處女地。美國農業部的網站上顯示這裏的土壤是沙壤土,特別適合種植西洋參,我就趕緊種了起來。沒想到第二年春天幼苗發芽的時候,很多人參幼苗的根部都出現了黃色的銹斑,說明這裏的土壤條件非常差。
放棄止損是合理的,但是第壹年投入太大,舍不得丟苗。第三年,更慘了。在春末的寒冷天氣中,30%的幼苗被凍死。到了第四年,已經無法改變局面,只好想辦法彌補損失,收割壹些有機人參葉制茶,成本只有收割時通常產量的1/3,損失慘重。
那些年,我經歷了慘痛的教訓。每天泡在地裏,曬傷了不少,但是心情和身體都越來越好。每天在農場呼吸著土地的芬芳,觸摸著盡職盡責的農民,出入各地的田野、山野、西洋參商圈,讓我覺得生活充滿了色彩,抑郁壹去不復返。
陌生人的幫助也讓我的心態好了很多。在和周圍壹些老農民交流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壹開始大家都不相信壹個醫學博士來種地當農民,肯定有什麽企圖。接觸久了,他們發現我很老實,其實和他們壹樣是個大老粗,就願意慢慢幫我。這種感覺,用我們中國的話說,就是“人”。
有壹次,我批發了8萬美金的西洋參,寄到加州。我答應壹個月後還錢,對方沒有及時還錢。到交貨時,我只有4萬美元。倉庫老板幫我還了剩下的四萬塊錢,阻止了我毀約。當時我和倉主才認識三個多月,說明我們之前的合作經歷讓他對我很放心。
這些朋友和我之前在學術圈接觸的高知團體不壹樣。不開口就是學術,開口就是理想。他們比較務實,容易滿足,所以開心很簡單,相處沒有心理負擔。
在我交往的當地朋友中,有壹個叫鮑勃的“陌生人”。他文化程度不高,主要從事農耕、狩獵和人參采集。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主動提出用壹個罕見的孔雀模型來裝飾我的辦公室,讓我很感動。後來我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孔雀凍死了,我才不得不做個模型從我這種人身上掏錢。後來,我們成了親密的朋友,我經常為此取笑鮑勃,他每年都給我帶熊肉和貂皮、熊皮。
從鮑勃身上,我看到了美國農民的聰明,學到了很多人生道理。有壹次Bob看到我車的剎車偏了,二話沒說直接爬到車底,用壹個釘子解決了壹邊液壓油滲漏的問題,讓我傻眼了。這些實用的生活技能是我過去不可能在實驗室裏學到的。
除了呆在農場,我還經常參加當地的各種戶外活動。比如每年9月1開始的野山參采集季,周邊很多農民都會進山采集人參,我也不例外。在美國,州和聯邦法律對在山上采集人參都有明確的規定,會規定不允許采集多少個大小;所有收上來的人參都不能私自買賣,必須由經紀人領取並登記認證。
采集人參這個看似無足輕重的活動,其實可能會要了妳的命,因為美國法律規定,除了國家森林和公園之外,任何地方都不允許采集人參,私人領地同樣不允許進入。有兩個兄弟進山采人參後失蹤了。我們猜測很有可能是他們去別人的地盤偷人參被殺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每次進山都會雇壹個印度“老板”當向導帶我去。我叫他“肯老板”。除了當導遊,肯老板還是個藝術家。他生活很自由,從不存錢,這經常導致他入不敷出。離婚後,因為付不起孩子撫養費,他被關進監獄三次。每次這家夥寫信給我尋求幫助。今年7月,我去監獄幫他交了967美元,還幫他重新獲得了壹個工作機會。
冬天我所在的威斯康辛州會用獵槍舉行為期十天的獵鹿季,這是當地壹百年來的傳統。壹般是男女老少壹起上陣,爺爺爸爸負責給兒孫傳授狩獵技巧。根據州自然資源部公布的數據,威斯康星州大約有兩三百萬頭鹿,估計每年約有20萬頭鹿被允許合法獵殺,以維持生態平衡。
為了近距離體驗狩獵活動,我還申請了獵鹿許可證,並接受了幾個小時的槍支使用和安全課程培訓。那天早上6點前就起床了,要按要求穿上醒目的熒光橙色外套,防止被其他獵人誤傷為鹿。
鹿有敏銳的嗅覺。前壹天晚上洗澡沒用沐浴露,怕第二天小鹿聞到把我嚇跑。不幸的是,我空手而歸。我在隨後的幾年裏嘗試了很多次,經驗多了,壹些倒黴的小鹿會拿槍指著我打。當“老獵人”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除了參加這些戶外活動,我還堅持做公益。2017,種下後剩下很多種子。我覺得把剩下的種子都分給大家比較好。事實上,美國各地很多貧困的山民買不起種子,有的甚至沒有銀行賬戶。那壹年,我送出了價值近65438+萬元的種子,幫助了上百名山民。
在過去的五年裏,我向前山居民免費發放了12萬顆西洋參種子。按照十年後存活率10%粗略計算,未來至少會帶來500萬美元左右的收益。
這些種子可以繼續繁殖,繼續繁衍,影響後代。壹個山民很認真地對我說:“明醫生,以後我孫子還會來找妳孫子賣野山參嗎?”然後大家開心地笑了。不用說,也許這個願景真的能在幾十年後實現。
美國流行壹個詞叫“紅脖子”,形容脖子被太陽曬紅的白人農民,裏面有壹種大老粗。現在的我是典型的“黃脖子”。我的生活很簡單,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取得了壹些成就。壹開始,我只有2萬美元的啟動資金和壹把鏟子。現在已經發展了五個種植基地,1加工廠,自己的西洋參品牌。
種人參的都知道,人參味苦。壹般三年開花,五六年結果。開花比結果容易。人生也如人參,無論是積累還是幸存,都要深深紮根,經歷那些艱難的日子,才能真正體會到結果的快樂。
有句話叫“種壹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有余力回饋社會,我覺得很滿足。很慶幸自己在13之前選擇了走出書房,回歸自然。這次尋根之旅,為我打開了壹片天地,找到了自己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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