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出身坎坷,但字不多。成為皇帝後,他非常註重提高自己的文學修養,盡力為皇室血統註入文化基因。此舉顯然是卓有成效的。他的後代,好皇帝很少,藝術家很多。尤其是朱瞻基,是所有藝術史教科書中不可或缺的偉大畫家。他在花鳥、山水、人物畫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其成就可與宋徽宗相媲美。所謂“山水人物,花鳥竹蟲,所到之處,極其精彩”也是如此。
這幅母雞圖是朱瞻基眾多皇家傑作之壹。雞是畫家作品中的最愛,與他的“五德”有關(為羅闖《竹雞圖》配詩)。實際上,朱瞻基的繪畫是在臨摹宋代繪畫《自恨圖》基礎上的新創造。除了普通的“五德”,也許朱瞻基還想在他的畫中表達他曲折微妙的思想。
畫面背景是壹片空曠的草地,隱約可見壹叢叢的草。綠油油的草地上,是爸爸媽媽帶著孩子,壹家人在打飯。右邊的男人明顯是雞爸爸,戴著紅色的皇冠,沒有碎花的外套。他是灰色的,幾乎沒有任何噪音,除了尾羽上幾條高高揚起的棕色條紋。那尾羽,像壹面迎風飄揚的獵旗,威嚴;又如高帆,使人想起“直到低潮時兩岸加寬,無風攪我孤帆”,雄壯豪邁。沒錯,朱瞻基十年執政,努力營造了明初“仁政宣和”的繁榮景象。當然,他有驕傲的資本,這樣的心態在他的畫作中自然流露。
這位雞爸爸顯然是壹位慈愛的父親。看,他正俯下身子,聽著壹個雞寶嬌媚的聲音。圖中有七個雞寶,這個特別特別。它胖乎乎的,扭著頭,跟爸爸說著什麽。乍壹看,它以為自己躺在地上,天真。另壹邊,壹個雞寶也在朝雞爸爸跑過來。它跑得太快了。看,壹只爪子在地上,另壹只爪子高高舉起,讓人想起它搖搖欲墜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圖片的左邊是母雞。不同於雞父翼尖尾羽高的模式,它的羽毛松散下垂。它躺在地上,用慈祥的眼神,守護著身邊的寶寶。四只雛鳥圍著他,各有各的情態。壹個在覓食,兩個在向媽媽撒嬌,壹個躺在地上,兩眼放光,說不定看到了蟲子?還有最調皮的壹個,跳到了媽媽背上。是因為他想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嗎?
這是壹幅多麽祥和安寧的畫面。在朱瞻基的心裏,他也渴望這樣的生活場景,對嗎?但是,從小在宮中長大的他,很難實現這個願望。自從他繼承王位後,兩個叔叔就互相盯上了。即使他心地善良,也不得不用極端的方式處決了他的叔叔朱,還威脅了他的另壹個叔叔。在宮裏,想要家庭和睦,想要孝順,大概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朱瞻基對宋代的《母雞圖》情有獨鐘,在原作的基礎上加了壹只公雞。
這首詩如下:
早上帶著孩子去找草,嘰嘰喳喳,竊竊私語。
慈愛的父親低頭粘著兒子,孩子擡頭圍著媽媽。
聽爸爸的話,跳回去看天。
平安幸福是常有的事,壹個夢在宮裏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