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表現手法主要是對話
表現方式完全不同,這是小說和電視文學劇本寫作最大最根本的區別。
寫小說自然離不開刻畫人物,講故事,描寫人物肖像和心理,描寫社會和自然環境,說明相關人物和歷史背景等。,表現方法以敘事為主;寫電視文學劇本也要刻畫人物,講故事,分析人物心理,但表現方法就是不能用旁白,而主要以人物對話為主。
近年來,許多小說使用間接引語。說白了,人物對話沒有冒號和引號。這種文字的效果弱化了對話,增強了敘事感,突出了整體性,但往往會對閱讀造成壹些障礙,容易讓人產生困惑。
對於小說的敘事,老舍先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這是小說所有表現手法中最難掌握的。需要大量的訓練和琢磨才能學會。否則會枯燥、幹巴巴、不知所雲。如何讓敘述真實可信?老舍先生為我們指明了壹條明路,開出了藥方。他說,在敘事中,要加入情感色彩、常識和生活細節。照方抓藥,治頑疾,寫小說,我學到了很多,並把這些運用到專業新聞報道的寫作中,有異曲同工之妙,屢試不爽。
小說作為壹種敘事文體,自然以敘事為主,但並不涵蓋所有小說,除了壹些刻意追求的小說。如林斤瀾的《醉話》,通篇沒有敘述。從頭到尾都是壹個酒鬼在說醉話(雖然借用壹個人的語氣來形容也無可厚非)。這種文體壹般限於短篇小說。作為壹部中篇小說或者長篇小說,如果整個故事都是以壹個人物的發言為結構,作者不被逼瘋才怪。
寫電視文學劇本,除了少量的旁白,小說敘事幾乎沒有用。如果把小說改編成電視文藝劇本進行拍攝,就要想辦法通過敘事把人物的故事和心理活動變成對話。結合小說《半月墜落》和劇本《隱宅之謎》舉個例子,壹看就知道了。
小說敘事:
幾十年來,王壹鬥反復做著同壹個夢,時而清晰,時而朦朧,內容大同小異,幾乎不變,結局全是被金條吵醒。每次醒來,他的手掌都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王壹鬥請了很多睜著眼閉著眼的算命先生,但他們都無法解讀這個夢,也說不清為什麽這些年來他們總是做同壹個夢。我不得不同意馬曼的話:“妳爺爺給妳起了個水桶的名字,都是妳的錯。妳這輩子最多也就壹桶菜。瘋了就做夢賺錢。”
腳本人物對話:
王壹鬥大叫壹聲醒了:啊——
媽媽滿頓:妳又做夢賺錢了?
王壹鬥伸出手:那根金條看起來像剛鑄的,燙到我的手了。
媽媽滿頓:同壹個夢,幾十年過去了,妳沒把金條叫醒嗎?妳要是敢,拿回壹根真金條,就算讓我過過眼癮...我看透了。妳壹輩子窮在壹桶糧食裏!想發財?做夢去吧!
王壹鬥:說起這個夢想真的很神奇!我住在這個院子已經幾十年了。為什麽我總是做同壹個夢?每次都不走樣,有時清晰,有時模糊,有時如夢,有時真實。
由於電視文藝劇本的表達主要以人物對話為主,所以人物對話越生動、越口語化越好。對此,作為《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天子》等電視劇的知名編劇和編劇,劉恒表示,作為壹名電視劇編劇,他的第壹個能力就是恢復口語。還原絕對不是臨摹,而是經過藝術加工,提煉,升華。有些編劇擺脫不了書面語言,根本原因是口語恢復能力低。電視劇中的人物對話是否口語化,是編劇最重要的基本功,是檢驗編劇,衡量編劇,決定其作品好壞,作品多少的試金石!
如何把人物對話寫得生動口語化?捷徑只有壹條:從生活、從人、從書上好好學習。聽起來像妳嘴裏的大蒜味。但以我的經驗,沒有別的辦法。這裏需要說明的是,文字的口語化並不是日常生活的白話文,而是要經過精心提煉、反復琢磨、逐字逐句、苦苦思索才能躍然紙上。劉恒說,劇本對人物的對話要求非常嚴格,從臺詞上就要生動,用臺詞描述人物,推動故事發展。曾寫過《康熙私訪》、《琉璃廠傳奇》、《五月槐花香》、《傾城之戀》等電視劇的知名編劇鄒敬之表示,寫好對白尤為重要,所以不要把對白寫得很俗,要有生活。對話的生命是什麽?我懂,壹個字,活!讓對話活起來,需要很大的努力和技巧,需要長期的實踐、潛心的研究和天賦,才能修成正果。苦!
小說的表現形式主要是敘事,而電視文學劇本的表現形式主要是人物對話,這是由兩種風格決定的。以我自己的經驗來看,面對兩種風格時,創作的思維狀態和精妙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寫小說的時候,感覺好像是在和自己的內心交流,作者就像壹個當事人;寫電視文藝劇本的時候,感覺就像劇中人物面對面在說話,作者好像是個旁觀者。相信兩種風格都練過的朋友都會有類似的微妙感受。
小說:可以調動壹切手段來塑造人物。
劇本:只有臺詞和動作才能塑造人物。
無論傳統小說還是電視文學劇本,塑造人物都是作家和編劇的首要任務。如何塑造人物,兩種風格寫小說,塑造人物,刻畫人物性格可以調動敘事、線描、對話、動作、心理描寫、肖像描寫等壹切文學手段,隨心所欲,十八般武藝,各顯神通;但寫劇本、塑造人物、刻畫人物性格只是兩個基本的外化手段,同時還要肩負起推動劇情、講故事甚至搭建結構的重任。
小說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最終植根於讀者心中。壹百個人心裏可能有壹百個林黛玉,壹千個賈寶玉。電視劇不壹樣。劇本塑造的人物,經過演員的二次創作,最終活靈活現地出現在觀眾的眼前。壹百個人眼裏往往只有壹個林黛玉,壹千個人眼裏往往只有壹個賈寶玉。
使用的手段非常不同。
由於篇幅原因,我只簡單講壹點如何在小說中塑造人物形象,刻畫人物性格,就是不要讓妳的故事停下來描述靜止肖像(而靜止肖像在我們看到的小說中比比皆是)。對此,老舍先生早有教導。寫壹個女孩的長相,不要急著介紹她“紮著壹條大辮子,壹對淺淺的酒窩,兩根長長的睫毛”,而要讓她先說話、先行動,通過她的壹言壹行,在不經意間向讀者傳達、滲透、熏陶她的肖像。比如她生氣了,“把大辮子扔回去”;她哭了,“淚水打濕了她長長的睫毛”;她又笑了,“露出壹對淺淺的酒窩。”有鑒於此,我曾向書法家要了壹幅草書《讓妳的故事流動起來》,掛在書房,以此勉勵自己。
小說在言行上完成肖像描寫,起到刻畫人物的作用,類似於電視文學劇本。鄒靖之說,所有角色在電視劇裏出現都要帶著東西,壹定要給他壹個東西,這個人就突然出來了,他的臉(性格)也就出來了。劇本中人物是否“紮著大辮子,長著壹對淺淺的酒窩和兩根長長的睫毛”根本不需要妳編劇操心。編劇要把好鋼用在刀刃上。這個“刀刃”就是角色的臺詞和動作(事件)。劇中人物說什麽臺詞,做什麽動作,最終都是由人物決定的。
壹個人的經歷、人生閱歷、知識深度、心態好壞、職業、健康狀況、愛好習慣、家庭環境的影響,都決定著人格的形成、行為準則和道德取向。對於壹部電視劇來說,主角的性格決定了劇本的風格,故事走向,劇情沖突,連貫性和融合性……劇本的壹切!鄒靖之說,寫壹部電視劇,我的心壹定是要做好大綱和多樣性,做好人物(人物傳記)特別細致的大綱。
當妳打算創作壹部原創小說或將其改編成電視文學劇本時,不妨先為劇中確定的人物寫壹個簡短的傳記。主要人物能寫壹兩千字,次要人物能寫七八百字。不要認為這會浪費時間。磨刀不誤砍柴工。當妳後來進入劇本創作,甚至在整個寫作過程中,妳會覺得寫壹部人物傳記有多重要!這不是玄機,而是陶內心的真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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