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內容:第壹部分(1):從桃花源對人的影響入手,引出桃源縣的真實風土人情。?
第二部(2-3):寫現實中桃源縣整體的無序,與“雅”人來此“訪幽探勝”的情形形成鮮明對比,突出了仙境的虛構,不真實。?
第三部分(4-7):寫桃源縣的人文景觀,強調其世俗但又狂野有力的美,突出與桃花源中生活景觀的不同,引起人們對理想與現實的深思。?
好的單詞和句子:
1,從桃源縣坐船上沅水河。船到白馬渡,往南岸走,忘了路的遠近,繞壹會兒,桃花源就在眼前。
2.城裏有棺材店、官藥鋪、茶館酒館、米行、和尚道士、經紀人、媒人。寺廟和祠堂大多有軍隊駐守,門外必須有武裝同誌站崗。土占煙館由於按規定納稅,受到當地軍警的保護。代表本地生產,小街上有幾十件玉器作品,用寶石染成紅色,切割成酒杯和筆筒。商品質量壹般,但價格不便宜。
3.我真的病了,不能靠做生意謀生。有時候去西藥房打針,六點三點會貼幾下,或者請醫生開個處方,吃壹會朱砂茯苓。只要我能撐下去,我絕對不會坐下來吃米飯。
(1)原文:桃園和園洲
全中國的讀書人,大概從唐朝開始,就註定要讀壹個桃花源,所以把桃源當成世外桃源。大家都知道那個地方是武陵漁民發現的,桃花盛開,草香可口。當遠方的客人到來時,鄉下人殺了雞,溫了酒,歡迎他們。農村人都是從秦朝就隱居起來的遺民,根本不知道有漢朝,更不知道有魏晉。千百年來,文人對桃園的印象壹直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每當國家衰弱,發生意外,就有很多人想當遺民。這篇文章也增加了很多人的幻想,增加了很多人的酒量。至於住在那裏的人,沒有人認為自己是遺民或神仙,也沒有人見過遺民或神仙。
桃源洞距桃源縣二十五裏。從桃園縣乘船溯沅水而上。船到白馬渡,往南岸走,忘了路的遠近,繞壹會兒,桃花源就在眼前。雖然那個地方的桃花不是很動人,但是竹林很有意思。像竹筏像柱子,前人用刀刻的詩詞隨處可見。新生不死心,還刻英文字母的標題。潛伏在竹林中的勇者,有時會在等待的時候從路邊跳出來,模仿水滸中的英雄行為向遊客牟利,讓人措手不及,難免帶點小驚喜。桃源縣和長江中遊的小縣城差不多。進入城門時最引人註目的是印花稅和某種公債的公告。城裏有棺材店、官藥鋪、茶館酒館、米行、和尚道士、經紀人、媒人。寺廟和祠堂大多有軍隊駐守,門外必須有武裝同誌站崗。土占煙館因為按規定納稅,所以受當地軍警保護。代表本地生產,小街上有幾十件玉器作品,用寶石染成紅色,切割成酒杯和筆筒。商品質量壹般,但價格不便宜。此外,還有壹個叫“後江”的地方,無數的妓女,無論是公的還是私的,都在這裏認真地生活著,經營著自己的事業。有些人住在花園平房裏,有些人住在空船上。雖然地方很臟,但是很有詩意。這些女人用自己的裸體撫慰軍政兩界,征服了到袁環流域出差的煙販、木材商、船主和各種路人。掏空了每個客戶的錢包,維持了很多人的生活,促進了當地的繁榮。照例,縣長是秀才。我從歷史記錄中知道這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之壹。它在沒有郡之前就存在了。取締它不符合“習俗”,影響壹些人的生活。所以,制定壹些規章制度,向這些人收壹筆稅(並采用壹個很美的名詞叫“獻花”),用這筆錢來補充地方行政、治安,或者城鄉,是非常正當的。
既然桃園是壹個著名的地方,每年自然有許多“高雅”的人對古老的桃園之名贊嘆不已。2月和3月,他們帶著《陶靜節選集》和《詩詞集成》、《文房四寶》等參考資料,到桃源縣考察勝利。這些人寫詩到桃源洞前後,壹定會有機會走壹趟河,被朋友或專家指點,坐在這屋那屋,點根煙,喝杯茶。看著喜歡的女人,問市場,花三元五元,然後在被幾千人用過的骯臟花壇上過夜,抱著可憐女人的胸脯松垮。因此,在姬友的詩中加入了幾首無題言情詩,並引用了“巫女”、“高涵謝佩”、“柳軟天臺”等典故。看到桃花洞後,如果這個人平時很謹慎的話,會覺得自己應該走在醫生前面,於是匆匆趕回家。至於曾經接待過這種外來“優雅”之人的女神,可能前壹天晚上接連接待了三個麻陽水兵,後壹天晚上還要陪貴州省的兩個牛皮商人。這些女人照例也可能是散兵遊勇,縣府的法警,公安局的書記。或者是當地壹個小流氓養了很久。客人來了,男的就去煙店過夜,客人走了之後,又回來給女的燒煙。
妓女的數量占這個城市人口的很大壹部分。所以,似乎因為種種原因,他們的年齡比其他大城市更不受限制。有些人已經50多歲了,卻不舍得放棄。他們帶著十六七歲的孫女來參加這種生活鬥爭,每天在軍營裏輪流接收水兵和火災案件。也有只有十四五歲,還沒脫奶味的,就在那裏招待客人過夜。
他們的本事就是燒鴉片煙,唱壹些流行歌曲。如果來訪者是圍著糧食跑的人,就得唱軍歌《黨歌》和時下電影明星的新歌,以此來社交,增加趣味性。他們的收入有的壹次可以230元,有的壹整晚只能拿到1.80元。這些人生病不是壹回事。我真的病了,不能靠做生意謀生了。有時候去西藥房打針,六點鐘三點鐘就紮幾下,或者請醫生把藥補上,吃壹會朱砂茯苓。只要我能撐下去,我絕對不會坐下來吃米飯。直到他病倒,完全沒有希望了,他才讓毛剛把它背到壹個人住在有門板的空船上的老婆婆那裏,咽下最後壹口氣。他死的時候,親戚們哭了壹陣子,所有的和尚都被要求念經。然後他托人賒賬買了壹副四頭棺材,或者借了壹個“大加壹”買了壹副薄盤,壹旦埋到土裏就完了。
桃源有壹條公路,直通有湘西咽喉之稱的武陵(常德)。每天都有八輛和十輛新的客車在特定的時間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離常德九十裏左右,票價壹元零。這條路從常德通往湖南省會長沙。坐汽車大約需要四個小時,車費大約六元。高速公路通車時,有人說對湖南省的經濟意義重大,意味著貴州省出口“特產”將會很方便。這個人好像不知道特殊貨物過邊境的時候壹次要帶300噸500噸。高速公路上每天來回只有十幾輛車。如果特供貨不精,他們每天能運多少?關於特品的細化,在各省嚴令禁煙的宣傳中,平民中還有誰有膽量從事這種違法行為?如果有人在桃源縣的壹家店鋪裏,可以試著買壹點黃色的粉末藥作為聊天語氣,妳就明白了,這貨的來源是有根據的。信不信由妳,什麽大股東的“齡”“子”字,還有長江沿岸的監管,上海的名聲。而且明白生產不是桃園縣。沿河而上60英裏處,有20臺機器日夜不停地加工。它們在運輸出口時,可以用輪船直達漢口,而不需要用公路汽車轉運到長沙。
真的可以稱之為桃園名品。值得註意的是,家養的雞生的蛋是壹樣的。妳在大街小巷到處都找不到這種巨大莊嚴的生物,往往重達十幾二十斤。路人在這個地方第壹眼看到雞蛋,會以為是鴨蛋或者鵝蛋。其次,桃園有壹條小船,它又快又穩又幹凈,在水原可以稱得上首屈壹指。壹個外省的旅行者,想從湘西的永綏、幹城、鳳凰等地考察湖南苗族的分布,或者考察湘西到四川酉陽、秀山的桐油生產,考察貴州銅仁的朱砂、水銀生產,考察玉屏的竹料種類,關註制作笛子、紙張的手工業生產,可以在桃源縣魁星閣底租壹條船,沿沅水河逆流而上到達目的地。
壹艘桃園劃艇只能裝壹兩個客人。像往常壹樣,我們需要壹個舵手來管理船尾,調動周圍的船只。掛帆,繃帆繩,在河谷裏捕捉清風。放線拉船,測量江面寬度和河水水勢,拉伸竹纜。此外,還要讓工人停下來,上下灘時看著水,事故發生前提醒舵手避開石頭、壞浪、溪流,事故發生後準確、平穩的點桿。這樣的人也需要勇氣,力量,經驗。開船和降帆的時候要快速拉桅桿和降繩。迎風的船飛如箭,它就蹲在船頭,對著向後的船發出尖叫和嘲笑。壹個人的船倒了,被人嘲笑,就得罵回去,別人唱歌也得用歌聲來回答。兩船相撞講道理,不要讓別人占便宜。當妳開始打架的時候,先把桿子拿出來拿在手裏。船只被逼入激流險灘,無論冬夏,都要迅速勇敢地脫下衣服,奔向激流,竭盡全力讓船只在水中脫險。因為意外,舵手沒有盡到責任,就從船頂翻越船尾,成了臨時舵手。如果船上有水手,妳應該照顧他們,給他們建議。還有壹個不可推卸的責任,那就是在壹切過錯中,要互相侮辱,罵祖宗,以船掌舵,繼續讓船前進。除了這兩個人,船上還需要壹個小水手住雜務崗位,淘米、做飯、切菜、洗碗。揚帆遠航,要同舟共濟,也要同舟共濟。這些年輕的水手大多要處處留心,在學習中獲得經驗和技能。除了學會看水、看風、記石頭、用槳,還學會挨打挨罵。各種奇奇怪怪的話壹天到晚在我耳邊回響,就把它們留在記憶裏,長大後用來侮辱別人。河面上沒有刮起風,壹個人拿著纖維板,拖著壹段竹纜,在荒涼的河邊小道上拉著船前進。當船停泊在碼頭時,它必須守規矩。至於他們的經濟狀況,舵手多為船工雇傭多年,平均壹天八毛錢。領班從業多年,如果年輕有經驗,工資和舵手差不多。如果只是短期往返,上行平均壹天10毛錢或者5毛錢,下行可以盡力吃上飯。至於年輕水手,學習期限取決於他們的年齡和能力。有的人壹天能拿兩毛錢零花錢,有的人在船上三五年都是白吃。去海邊的時候不小心,不知道被自己的壹分錢扔進了亂石洪流裏。我不擅長遊泳,淹死在水裏。船主寫了字據,生死父母不能問。掌舵人把死者剩下的衣服交給家長說明落水情況後,燒了幾百塊錢的紙手續就清楚了。
壹艘桃園小劃子,這樣的三個水手,再加上壹個需要趕路,需要耐心,不要太寂寞,能花230塊錢的乘客,小船就會上下移動壹條清澈見底的沅水。第壹個被記載為這條河裏的這條船上的乘客的人應該是屈原,那個瘋狂的楚諸宸。他在自己的文章中說:“早晨的王竹溪,晚上的楊晨。”如果他的文章值得引用的話,我們仍然可以根據“元有芷,李有蘭”和“乘船去元”的說法,估計他可能乘此船逆流而上,到了盛產香草和香花的袁州。袁州上遊不遠處,有壹條白巖溪,曹植生長在其中,至今仍隨處可見。這種蘭花紮根在懸崖的縫隙裏,或蔓延到松樹的枝頭,長葉飄飄,花掛成壹長串,風清氣正。花葉形狀比大花蕙蘭柔和,香味比大花蕙蘭淡。在白巖溪遊泳的可以坐船去。如果船上的人可以隨意伸手摘花,瞬間就會變成壹束。如果崖石太高,也可以用竹竿放下花,試著掉到清溪的小溪裏,再從小溪裏撿起來。除了蘭芝,還有許多香草芬芳的花朵,它們在小溪邊的懸崖下繁殖。那種色彩無窮的摩崖石刻,那種幽香奪目的奇花異草,那種小漩流,合成壹片有著說不出的魅力的聖地!如果沒有這些地方,屈原會更瘋狂壹點。我覺得他的文章可能沒那麽好看。
誰看了我的這個記錄,如果他對袁州用香藥著迷,他居然包船從桃園到袁州,希望就地解決楚辭中的幾個植被問題。到了園洲南門,可能會不小心瞥見門上的壹片黑。因為出於好奇想了解,壹時問不到人。他看到的只是壹片新的血跡,而不是壹座紀念碑。清黨前後,黃州壹位姓唐的青年,北京農業大學畢業生,在原州黃州縣,率領4個鄉的2萬多農民和壹批青年學生,肩扛各種農具,進城上訪。行政長官已下令駐軍士兵不要請願群眾進城。於是雙方自然起了沖突。壹方面有旗幟,有棍棒,有吶喊,有憤怒,壹方面有屈尊,壹挺機槍,十支步槍。由於街道太窄,結果站在最前面的專員,連同40多名青年學生和農民,全都死在大門口。其余的農民見情況不對,扔下農具就跑。專員的屍體隨後被城門板上的士兵用刺刀捅了三天。三天後,他們和其他受害者壹起,被扔進了屈原稱贊的清流裏,餵魚。這幾年來,當地百姓在反復的內戰中被派去捐拉爾夫,在與軍官的交往中得過且過,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桃園船載至原州府,舵手將客人行李擡上岸。當他們拿到買飲料的錢回到船上時,這些水手會趁機走過南門外的鵝卵石街道。那個地方和桃園後江差不多,住著很多經營最古老職業的人。這個地方不是商業港口,所以價格還算合理。花五毛錢關壹次門,上船就能得到壹包黃油煙草。這是十年前的規則。按照現在什麽都貴的情況,當然什麽都變了,花錢的成本可能會高壹點。收錢的客人可能早就換成了“美卡”而不是“清潔絲”了。或者有人在皮匠街突然遇到壹個水手,問水手“船夫,‘肥水不流外人田’,妳讓別人家裏用壹些,就得花錢用別人的”。這個算嗎?"
水兵壹定會拍拍腰間的麂皮口袋,笑著回答:“大叔,‘羊毛出在羊身上’,這錢不是我桃園的錢,是算出來的。”
他只回答了後半句,前半句就不用提了。我在袁州,離桃園六七百裏,桃園又不是他的事。
因為這種哲學,水手的生活似乎比“優雅的人”要灑脫得多,如果我不說禁忌,沒有人懷疑我“保護無產階級”。我還想說,他們的行為,比那些讀了壹些孔子的語錄,拿著《浪漫五百首》到桃園幽會,再來江歷練的“雅人們”道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