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學”壹詞在中國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這個詞的原始用法保留在《易經》中。《逸趣本》說:
觀察天文,是為了觀察時間的變化;看人文,把它變成世界。
《易·系辭》又說:
擡頭看天文,低頭看地理。
這裏“天文”的意思是指天文現象,即天空中各種天體呈現的景象,稱為“文”。但是,古人仰望天象,其目的並不是探索自然界的奧秘,而是從天象中看到世間的吉兇——這才是占星術的根本目的。所以,在中國古代,“天文”壹詞通常指的是通過仰望天象來知道人的吉兇的學問,也就是占星術。
按照上面提到的古義,應該用“天文學”這個詞來翻譯天文學,現在卻用來翻譯土星。當然,約定俗成已經很久了,我們還得繼續用。但是,對於打算研究星占學歷史和天文學歷史的人來說,這方面的區別是無法搞清楚的。
天文學和天文學家,很大程度上是壹組現代概念,而古代只有星占學和占星術。我們說古代的占星家和天文學家是壹類人,主要是因為占星家確實有天文知識(現代的天文知識只有壹小部分,主要是天體測量方面的)——這是他們從事占星活動不可或缺的工具。不幸的是,過去大量的宣傳書籍在普通大眾中造成了根深蒂固的誤解。似乎古代大量的“天文學家”在今天從事著同樣天文性質的科學活動,這不是歷史事實。甚至在古代占星家自己的主觀意識中,他把自己的活動視為尋求“天人之際”的大奧秘,預測未來的吉兇禍福;這絕不是許多現代讀物強加給他們的所謂“科學研究”。
還有人把占星術和天文學的感覺比作煉金術和現代化學的關系,這也不太恰當。煉金術隨著近代化學的興起而衰落,壹般表現為後者取代了前者;然而,天文學從中獨立出來並迅速發展後,占星術並沒有衰落。事實上,占星術在歐美仍然廣泛傳播。比如有的報紙天天刊登星座運勢,偶爾壹天不刊登也會有讀者抗議;比如幾年前,有關於美國時任總統羅納德·裏根“根據占星術行事”的傳言,在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除此之外,還有出版占星專業雜誌的,還有辦占星專門學校的,各種招數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