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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飛·海飛的幾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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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飛有壹個比較豐滿的腦袋,愛想象。喝了酒之後,那些想象會發光。從此,他很容易就愛上了喝酒這個業余工作,可能是因為酒精喜歡挑戰人的情緒。

我最後壹次見到海飛是在年初壹個溫暖的下午。之前下過兩次雪,這壹天是氣溫回升的第壹天。溫暖的印象特別強烈地提到了我的感覺時間表。海飛問我是否應該打開空調。我說沒有,我覺得很溫暖。然後,每人壹杯茶,兩個人就像兩塊質地致密的木頭,在語言的光芒中溫暖地烘烤著。這個單獨的辦公室是用來庇護他的身體的,也是他身體以外的東西的地方,包括他未來小說裏潛伏的很多人和事。這些人會以碎片的形式存在於此,他壹不小心就會踢醒他們。這是我第壹次來到這個房間。我知道這只是海飛生活中無數房間中的壹個,也是他第壹個房間和最後壹個房間之間直線上的壹點。那顆頭發出的現象像天體壹樣繞圈運動,那顆頭的半徑就是光線能照到的最遠的地方。

海飛當過兵,復員後在壹家國有化肥廠當經濟警察。那是我們相遇的時候。那時候我們住在同壹個叫諸暨的小城市,在壹個地方住了三天,像兩只同類的鳥,總想找到對方;在參加文聯的活動時,這兩只鳥也習慣於挨著坐在壹個角落裏,竊竊私語。那時我總是他小說的第二讀者;第壹個讀者通常是壹個名叫徐岷的女孩,她成為了他的妻子。他在這個城市的第壹個房間是公司分配給他的,十幾平米,壹分為二,像個鳥巢。那是壹個陽光照不到的房間,尤其是半個房間。在那半個房間裏有壹個簡單的書架。書堆得亂七八糟,寫字的空間大概剛好夠放下他的胳膊。那個房間我去的次數並不多,但他那間跳躍幅度很大的房間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壹次我們站在那個房間的門口,他給我講了他第壹次嘗試寫東西的戲劇性壹幕。那是在90年代初。那時候我們太年輕,不懂事,無所畏懼,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房間都向我們敞開。

像鳥巢壹樣的房間早已不在,被壹個巨大的虛張聲勢的廣場占據。除了人,以前長在這裏的東西都死了,比如企業、建築、植被等。只有像鳥巢壹樣生長在房間裏的文字還活著,在書籍和期刊中,在海飛的兩本文集裏。趙、羅、葉舟、安立等人對這兩部藏書都作了不同程度的書面肯定。

後來,海飛分別在內部報紙和公共報紙擔任編輯和記者。那時候的我們,沒有之前見面時那麽淡定。在北京工作的三年裏,我見面的機會較少,但我經常在給世界各地讀者的出版物上看到他的名字。“海飛”這個詞,就像壹個四處奔跑的商標,越來越為壹些讀者所熟悉。幾年前,他寫了壹部中篇小說,叫《日交易者》,只用了兩天。他寫完的第二天就跟我說了,那種放蕩就跟他第壹部小說出版的時候壹樣。余華說,他第壹次在期刊上發表小說後,就把寫有自己名字的期刊放在枕頭下,壹次又壹次地拿出來。估計海飛也是如此。在我眼裏,海飛的寫作也像壹個日內交易者(他的名字正適合這種行為)。無論小說還是散文,速度和效果是同步的,像壹種飛翔。速度是他的宿命。他有壹個短篇小說叫飛魚。

海飛的出生地叫丹桂坊,聽起來像壹個富有詩意的房間。這也是海飛體內的壹個房間。在他的小說和散文中,他常常以虔誠的態度提及這個夢幻的地名;這個地名壹直為他留著壹扇門,成了他心中的壹種牽掛。

寫作接近祈禱,這是海飛細膩而堅強的意誌行為,然後是勤奮——這可以成為他速度的註解之壹。他在尋找壹種他無法控制的速度,從身體內部的壹個房間到半徑範圍內的另壹個房間。對於這樣的速度,海飛非常清楚,而且他也從負面擔心過自己。我從來沒有和他深入談過這個話題。有人非正式地說,以海飛的這種速度寫作是壹種功利。急於否定壹個成長期相對虔誠的作家,不壹定是功利的;鼓勵和引導似乎更有人情味。

我們都活在紅塵中,啄著灰塵,卑微如螞蟻,談純潔似乎有點虛偽。海飛在壹個辦公條件良好的房間裏寫作,仍然保持著謙遜的姿態。他有很多機會離開這裏,壹些大城市也有更好的房間邀請他,等他搬進來。他平靜地告訴我:我的家在這裏。並且在這句話後面加壹個“呵呵”。他和人說話經常“呵呵”,這是壹種寬容的態度,對生活和他人的寬容,對自己的寬容。

他是壹個理性的人,他的小說是感性的。我的觀點,在我們看似平淡的友誼中,會時不時的動搖,甚至想要崩潰。這不是我的錯。大概就是所謂的多重性吧,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小說。他寫的三個短篇《雕花》、《《千與千尋》》、《三生三世》,給我的印象是新鮮的,甚至是迷茫的。當他在文中飛翔的時候,他是另外壹個人,因為那時候他在壹個別人不能參觀的房間裏。寫作是如此神秘。

壹個人所占據的物質空間是有限的,而海飛向往的是內心空間。其實內心空間越大,人就越孤獨。壹個作家的孤獨是沒有休息空間的,就像荒野中的狼,狂野而無助。

“讓我們拿著筆直到日落。”這是新千年的第壹天,海飛寫給我的壹句話。這封信很有感情。海飛沒有寄給我。他寄給幾家日報和晚報的副刊編輯,都刊登在副刊的頭條,在新千年的第壹天。信中的那句話,是他心中房間的框架。

沒有什麽是不朽的。壹個人日落後去西方,身體和身體外的房間都會失去,除了壹些文字。我期待著海飛的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