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於5月25日,雙子座,血型是AB(算命的說我有雙重人格)。
很了解我但不了解我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單純的女生——整潔閃亮的學生把頭垂在耳後,交頭接耳,使用委婉語,為別人著想。妳可以靜靜地坐在咖啡廳裏,聽他們的情感故事或經歷,適時地嘆息或微笑。我的壹個女朋友告訴她男朋友,她不知道喜歡和愛有多遠,另壹個女朋友對追她的帥哥說:“我不相信緣分,所以請不要用‘緣分’這個浪漫又誘惑的詞來掩飾妳的懦弱。”到最後,她們總會像看透紅塵壹樣看著我,用她們大姐的聲音告訴我,我不懂愛情。真的,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麽女生要在不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找壹個不合適的人來完成壹場不合適的戀愛遊戲,然後還要看著那個人對他說:我覺得妳還是不了解我。我寧願壹個人坐在這麽漂亮的女孩對面,看著她們精致的迷茫,自信,堅持,手裏拿著壹個裝著冷飲的小勺子,默默微笑。
很了解我但不太了解我的人都認為我是壹個叛逆而復雜的女孩——壹個人的時候,我常常穿著簡單的衣服和復雜的鞋子,用藍色的指甲和紫色的眼影畫著莫名的畫,寫著淩亂的詩,背著古怪的背包,在匆忙的人群中穿梭,優雅如鹿,匆忙如鼠,帶著落寞的微笑。我漠視生命,厭惡政治,嘲笑社會,遠離人群。我只相信愛情,沒有愛情。用自己的方式告別平凡,並不是優秀。
我有壹件半紅半黑的雙面羽絨服,顏色和款式都很好看。可惜,總有整根的鴨毛從密密麻麻的縫隙裏伸出來。現在這件衣服平攤在我的膝蓋上。喵喵正壹個壹個的和我聊天,同時用手拔出伸出來的羽莖。
安,開心點。
-什麽?
剛才老師對遲到說了什麽?不要太認真。
-沒什麽。
真的嗎?
-沒什麽。中午沒睡,註意力不集中。我總是很無趣。她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後來我好像在說同款表現不理想的時候就盯著她的鞋看。突然,我想笑卻不敢笑,嘴角向上翹起。她可能覺得好笑,揮手讓我回去。
說著說著,就看到喵喵用指甲抓住壹根羽毛的頭,然後往後壹拉,羽毛就掉在了地上,挺好看的。
安,不要總是愁眉苦臉。財大氣粗又有產業的又不是無處可逃。小女孩會活得輕松壹點嗎...
我的心因敬畏而動,壹種類似疼痛的感覺傳遍全身。我慢慢把右手伸到膝蓋上,興奮地想,算了,又不是無處可逃。
本人19歲,臨近高考,在離學校不遠的花園小區有房子...我真正的房子,兩室壹廳,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壹個完全私人的世界——別誤會,我爸媽並不富裕,我也不是烈士孤兒,但現在他們有了自己的房子,所以他們買了我的老房子作為補償。我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我的老房子是。
我的父母經常給受害者送錢和救濟品之類的東西,他們總是壹臉愧疚地看著我——我覺得他們是想證明或者補償我什麽。但這證明了什麽呢?比如比如他們愛我?但是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如果他們不愛我,他們就不會有我,我也不會有老房子,我也不會住在老房子裏,過這種安逸的寄生生活。至於賠償,我發誓:真的不是因為他們離婚,我才變成今天這個古怪的小精靈。我是天生完美。所以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當我發現他們的關系已經讓我不自由的時候,我決定給他們自由。所以我會很平靜的對他們說:“妳們分手吧。”然後他慢慢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看起來很懂事。但是我想,我真的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冷漠自閉的孩子。我只是覺得父母真心相愛就夠好了,我的小我壹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代表著愛。後來他們不愛了,去尋找新的幸福了。這沒有錯。誰能保證愛壹個人就壹定會平安的愛壹輩子?他們沒有傷害我,至少不是故意的。我這種人好像從出生就很麻煩,何必讓他們和我壹起受苦呢?於是我把母親的新婚丈夫叫做叔叔,而父親溫柔但不漂亮的小妻子應該是梅捷,於是我巧妙地把她叫做伊美。沒關系,都是很好的人,但是很感動,很受寵若驚。只要不是錢,其他禮物我都收。
壹模壹樣的卷子發了,不好,但反正也不差。我的成績壹直是上躥下跳,吃不飽永遠不會餓死。政治和歷史總的來說,語文的預期跌幅達到了谷底,數學卻意外沖到了120,很令人滿意,但分數並沒有丟很多分,排在中遊以上也在情理之中。剛開完家長會的媽媽小心翼翼地向我傳達:“老師說成績在本科和重點之間,很有前途。”不要!老師壹定說過...很危險!
臘月二十七,終於放假了。打開電視,任賢齊正抑揚頓挫地唱著《悲傷的太平洋》——我笑著想,這是誰說的?關掉電視,幹脆去大房子裏聽音樂。坐在黃綠色的席子上,戴著耳機,王菲的聲音飄了過來:“每天都有夢想在現實中死去/我大聲吼自己/人們對我的感情太忠誠,很難思考/痛得想哭/卻笑得傻……”王菲在1998的表現真的讓人大跌眼鏡,升級當媽了,但是市場看好,演唱會在全國瘋狂。三年的悲歡離合在王菲的歌裏蕩來蕩去:“誰會和我壹起走在遙遠的雲端/留在太陽附近/能把耳朵藏起來不被俗事的喧囂打擾/想要壹個幹凈的自由……”
今年的情人節正好在春節前兩天。喵喵把剩下的玫瑰賣了,後來給了我。於是,情人節的第二天,我捧著壹束鮮艷的玫瑰走在去醫院的路上——婦產科生了壹個叫金怡的男孩——他是我的哥哥。小藝是個乖巧細膩的人物,以後做個美少年總是沒錯的。小易,情人節出生,據說和我壹樣。像我這樣的小逸,這樣可愛的小哥哥,值得我用所有的幸福去換取他的幸福。然而,他怎麽會不開心呢?他有壹個溫柔可親的小媽媽,壹個成熟幹練的爸爸,還有壹個像我壹樣的姐姐,讓他收到了人生中的第壹束玫瑰,也是我送的第壹束玫瑰。伊美盯著肖逸的眼神讓我納悶。不,這讓我想起了19年前產房裏躺在壹張白床單上的這麽嬌弱的孩子。她身邊有壹個如此疲憊的母親和壹個如此快樂安靜的父親。然而雪崩勢不可擋!十九年前,產房裏的壹張白紙,鎖住了我最初的幸福,我壹生的幸福!壹個小時後,我轉身走出了房間,把我最親愛的小依和略顯憔悴的父親留給了那個蒼白無力的女人,她在白色的床單上捧著壹大堆玫瑰花。
回到家,屋裏冷,肚子疼,就把暖水袋直接放在熱水管下面取水,水不熱。很明顯已經滿了。用手壹按,“撲”的壹聲,壹口水壓出來。再按壹下,再咬壹口。
再按!
再按!
妳是怎麽省下這麽多汽油的?肚子裏的脹痛消失了,可是哪裏又痛了?想哭的感覺就像那支進口的自來水筆。本來寫的很好,很流暢,顏色也不錯,但是沒有預兆,沒有水分,就又寫了壹遍,然後倒掉了。然而,沒有水——我不能哭。
我給顏佳打了壹個電話,我拿著話筒清楚地說:“三年前,壹個男人答應給我三年時間。如果我快樂,他會祝福我。如果我孤獨,他給我快樂。三年過去了,那個人,還在嗎?”
元旦那天,帶著他的女朋友孟來看我。孟是壹個又矮又胖的女孩。已經是名校大二學生的好話了,還被孟慣壞了。除了長相,孟是我見過的最娘的女生。說的好聽點,壹直是男生的男生。我總覺得孟不是太單純就是太有心機,因為她堅持要我和單獨待在大房子裏,要我們好好談談。如果我是妳,我不會把男朋友和他有復雜交情的女朋友單獨留在壹起,更別說這麽寫意的房子了。父母搬走後,父親的壹個朋友在大房子裏留了十幾塊布在手裏,後來都給了我。於是我把各種各樣的花放在壹起,掛在墻上,做了很多各具特色的靠墊。當我有空的時候,我就在這個房間裏畫畫和聽音樂。事實上,那天我們什麽也沒說,但當我們離開時,顏佳拿走了我的壹幅抽象畫——壹張由深淺不同的紅色和黃色組成的紙。畫面太豐滿,筆法太激烈,不值得收藏。
後來,他們走了。
顏佳是壹個很會笑的男孩,而且是那種包容而有見地的笑。三年前的壹天,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不,我們倆都是理直氣壯的孩子的時候,我壹直說著說著,他卻只是靜靜的笑了笑,壹種被拒絕後甜蜜而燦爛的笑。我不敢直視那張笑臉,因為我知道我會陷進去。那樣的話,我就安全了,但同時,我也墮落了。
算了,算了,眼角只是個誤會。
晚上,電話是壹句好話。
謝謝妳的畫。是我,對嗎?
沈默。
安,妳不開心。善良的聲音好聽,柔和,完整。
有時候,當我思考事情,深入思考的時候,別人會說我不開心,其實我不是。但是,很多事情我還是不明白。
拜托,安,現實點吧!妳總是那麽不真實。其實妳既不溫柔也不稀奇。妳只是個孩子,只是個孩子。壹直想給大家講壹個故事,裏面的孩子不會受到傷害,大家互相愛護,互相扶持...
親切話語的聲音響了很久,我輕輕放下話筒,走近工作室。但是,我錯了,壹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壹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我應該高興,我應該哭——孤獨的女主角終於等到了男主角壹生的承諾,所以我不應該笑著哭,是嗎?不是嗎?
但是,是嗎?壹個男人在自憐自戀中度過了三年,就為了壹個承諾?19歲的女生應該有90年的等待時間嗎?
我拿起壹個淺藍色的墊子,把臉貼在上面——小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星期天早早起床,跑進房間,鉆進父母的被子裏,然後安靜甜蜜地睡去。醒來後,父母不在身邊,但我還是覺得很安全,心裏很充實,所有的都是溫柔的想哭。我要好好的睡,好好的睡,直到憔悴的爸爸,細心的媽媽,蒼白的梅阿姨,包括即將到來的高考,我心愛的小怡,還有那壹張張親切話語的笑臉,都可以消失;睡到壹個人可以堅強的好好的活著;睡到我真的可以笑了,然後像個孩子壹樣哭。自:Club.ChinaR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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