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張因愛才、清正廉潔,深受林則徐的喜愛。在林則徐的大力推薦下,張在幾年後被列為巡撫。但他是文官,不能帶兵打仗。而且當時的綠營既沒有打仗的能力,又喜歡惹事,不靠譜。湖南和其他省份壹樣,官僚腐敗,但畢竟有這麽壹個清官撐著桌子。但很快,就被張提拔到武昌代理湖廣總督的位置上。幸運的是,他在長沙做了壹件大事,贏得了壹個著名的“包打聽”,左。之後,曾國藩率湘軍出省作戰。這個“包打聽”在湖南給他多加薪,或者為他招兵買馬,挺支持的。
當曾國藩還在湘鄉的時候,太平軍強攻長沙,張想到了壹個人,就是後來著名的湖南人左。先說這個人。
如果劉融把曾國藩比作壹只鳳凰,那麽左真是臥龍。湖南的文人中也有“三明”之說。老澤南,劉榮,今梁是左。“亮”就是諸葛亮。
左是湖南湘陰人。他出生於1812年,比曾國藩小壹歲。21歲時,舉人學了壹輩子,但這個人再也沒能參加考試。第壹次考砸了,第二次考上了15,但是因為湖南地方太多,就刷掉了他,把他當抄寫員了。左不屑壹顧,離家到醴陵漓江書院講學。道光十七年,當時的兩江總督陶澍也是湖南人。他在江西閱兵之際,回到了湖南省的墓前。這個人是清朝有威望的大臣,是湖南文人景仰的榜樣。路過醴陵時,縣令讓左為陶澍住的地方題壹幅對聯。左是對聯高手,壹揮道:
寺內春語從容,嘉善二十年啟蒙石在;
江水日夜流,霸州兒女盼公歸。
這幅對聯有典故。《泉寺平言》是指道光十五年十壹月,道光在幹青宮連續14次召見陶澍,並親筆為其少年求學之地題寫“發起石屋”。這是前所未有的榮譽,陶叔壹直以此為榮。第二副對聯表達了家鄉士人對陶的敬仰和期望。所以,陶澍看到這幅對聯,很是驚訝,馬上就想去看看寫這幅對聯的人。左是個天才,仰慕家鄉父老已久,於是求教,與陶澍談了壹夜。陶自然特別尊敬地看著這個26歲的家鄉巫師,預言他會在30年後超越自己,於是決定忘記當年的轉折。
左第三次考試依然落魄。在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陶叔的信,讓他去南京料理後事。原來,此時的陶澍病重,他想留下獨子陶明壹個人,嫁給他。左覺得很感激能遇到他,說從此以後再也不考了,全身心投入劉莊,讓湖南農民去死。
陶澍死後不久,左就把獨子接到安化老家隱居,悉心教導。太平軍攻打長沙時,左和許多人壹樣,搬到湘陰城東的東山白水洞隱居。
這時,左完全把自己和諸葛亮相提並論了。他有兩副對聯,其中壹副寫著:
第二篇西漢司馬;經濟南陽-臥龍。
又壹曰:
壹言不發,憂國憂民;通讀萬卷書,與古人交朋友。
這兩副對聯說明他雖然隱居於此,但野心並未稍減。就像當年的諸葛孔明壹樣,他壹直期待著做壹些偉大的事情,但他的運氣並不好,他只有嘆息。他經常在給別人的信的簽名處簽上“今日光明”。
張初來湖南時,時任貴州黎平知府的胡林翼(也是湖南人,和左壹樣,也是中興四大名臣,我們後面會講到)寫信給他,極力推薦左。信中說:“此人忠厚正直,本性善良,忠肝義膽,與時代風俗大相徑庭。”他腦子裏全是古今地圖,孫子兵法,本朝國章。他務實,精通時事。"
不過考慮到左心很高,可能不會來了。然後效仿“三顧茅廬”?我擔心這個人在誇大其詞。經過深思熟慮,張想出了壹個奇怪的計策。
他派人給符濤陶公子送去壹封信,說長沙危機,有錢人出錢,出力很大。陶嘉實虧欠國家,是個有錢人。他要做湖南官民的榜樣,要求陶澍的兒子陶明在五天之內準備十萬兩銀子做軍需。道士們哪來的十萬兩銀子,只好搬去湘陰請左。左撇子道士的公子就像自己的兒子壹樣,哪裏還有政府壓迫道士的余地,所以他立即趕往長沙。當他到達的長沙時,張早已派兵去“抓捕”陶公子了。於是左又趕到了巡撫衙門。到了那裏,妳就知道訣竅了。張就這樣巧妙地把左爭取到了長沙。左覺得很真誠,就答應做他的“師父”。張的計劃和當年曹操賺徐庶的計劃頗為相似,但曹操的計劃壹時半會騙不了他,賺的是徐庶的身體而不是他的心。因此,張在這壹點上比要好得多。張到武昌後,左仍在羅門下做包打聽,壹做就是八年。
作為壹名“新秀”,左的第壹個成績就是為張籌集了10萬元的工資。然後指揮城內守軍,擋住了太平軍的進攻。於是幾萬太平軍圍攻長沙80多天,無法攻占,只好半夜渡江,去嶽陽。張不禁感嘆:就算臥龍再世,也不過如此。
在左等人的建議下,張再次邀請曾國藩到長沙。以前,左和曾國藩就認識。道光十九年,曾國藩進京暫住長沙。在郭嵩燾的介紹下,左拜訪了曾國藩。大家都興高采烈,而左也頗能言善辯。此時的曾國藩已是秀才,而左仍是成功人士。本來是想嘲諷他的,所以他笑著說:
箕子自稱高,但他不在朝,藏在山裏,與人不和。
左不愧是諸葛亮的人才,立刻就去了頭:
諸侯大臣保家衛國,進不能戰,退不能守。妳的經濟歷史是怎樣的?
左的字,上面有壹副對聯,巧妙地把左二字嵌入其中。第二部分嵌入曾國藩的三個人物。玩笑終歸是玩笑,但也可以看出兩人的才華不相上下。
曾國藩的左在他後來的戰場戰役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後世研究歷史的人認為,道縣同光年間,大清帝國疲憊不堪,於是南有太平軍,北有撚軍,各地紛紛揭竿而起;在沿海地區,英法聯軍步步緊逼,眼看著大樓倒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壹大批不是空談而是能為國家、為世界出力的知識分子從洞庭湖以南走了出來。大清帝國能利用他們的力量平息叛亂,愛撫易帝,說明大清帝國並沒有枯竭。
但是,我這麽說,很多人會說我的觀念太頹廢了。不忙的話,歷史是容不得思想的。事實上,此時的知識分子雖然對朝廷充滿了忠誠,但在他們的意識形態深處,他們忠誠的對象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就是“中國”這壹概念的興起。任何壹個時代,人們都希望“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更何況這個時候,國家壹天不如壹天,傳統的“謙讓而不敢忘憂”的精神已經被時代的大潮所喚醒。護國愛民的意識就不用說了,迅速膨脹。曾國藩說,自宋代以來,朝廷壹直被士大夫“劫持”。我覺得這個“劫持”不錯。就算皇帝再蠢再糊塗,有了這群文人,國家哪裏也去不了。明朝皇帝幾十年不上朝,國家還在文人手中,大大改變了“國家壹日不能無主”的觀念。所以,壹個* * *的運氣,不是取決於皇帝,而是取決於這個* * *的士大夫精神。
鹹豐八年,皇帝在養心殿召見郭嵩燾。皇帝先問他有沒有打過仗,再問他“如何處理天下大局”。當郭嵩燾謹慎地回答說,要靠將軍和諸侯齊心協力收拾殘局的時候,皇帝又問:從哪裏著手呢?此時的郭嵩燾還只是國子監的壹名翰林,但皇帝並沒有表現出“不問凡夫問鬼神”,而是真正關註時局。這樣的皇帝,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昏庸無能的人,我覺得他比大家稱贊的中國皇帝略勝壹籌。
當皇帝知道郭嵩燾和左是老鄉,都是湘陰人,他問左這個人才怎麽樣。為什麽不出來當官?左此時仍在長沙。鹹豐二年,他協助湖南巡撫羅處理軍事事務,但他仍然只是壹個“包打聽”,不應該是壹個朝廷官員。但皇帝其實是知道的,也記得他的,甚至關心他的才能,關心他不出來做官的原因。這從壹個側面進壹步證明了皇帝不是歷史上所說的那種沒有經驗的混混。客觀來說,他至少是壹個求賢若渴的皇帝。
當皇帝從郭嵩燾口中得知左剛正不阿,是人民中的英雄,而且極其血性,只要皇帝誠心召喚,不可能不出來做官,皇帝便想委以重任。
但此時湖廣總督的公文上奏,讓皇帝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僅如此,還讓皇帝勃然大怒。事件源於發生在長沙的壹件“小事”。其實小也不小,至少當時引起了轟動。
郭嵩燾說左為人耿直,其實可以換壹種說法,就是他是壹個脾氣很壞的士大夫。直率的另壹面是脾氣不好。左因為看不起壹個叫的連長,就故意在長沙挑撥離間。有壹次,向羅匯報後,退到門口,因為他沒有向左告別,所以大聲叫他回去。妳打電話回來有什麽事?他故意問了幾個問題,但謝帆答不上來。左趁機攻擊他,大罵:“混蛋,快滾。”罵完之後就踢了他壹腳,於是兩人當場撕扯起來。
左把打罵了壹頓。前者有挨打罵人的理由,後者也有挨打挨罵的理由。但是,作為壹個文人,尤其是左此時的名聲,甚至“皇帝心中的淳樸”,做這種事確實是出格的。這個謝帆是湖北恩施人,他的兒子樊增祥是清末民初的大詩人。兒子很好,但他父親不好。謝帆任永州大將軍時,官聲極壞,主要劣跡用兩個字概括:貪、縱。永州有2000多名士兵,城內駐軍約300人。每天在總兵辦公室工作的有160人。範的廚師、船工、園丁、面點師、理發師都是士兵充任,工資從軍費中提取。不僅如此,所有日常的綢緞、房屋裝飾,也都是從軍費中挪用的。因此,範的排場全是拜腐敗所賜。這是他貪婪的壹面。範治軍很嚴,凡違反軍令者,壹律搞軍棍;下屬大多在家裏當警察,所以偶爾碰壹下家法,也搞軍棍。賈凡行動了,壹千個人總是遲到,違反了他的規定,被罵了幾十棍子;壹個管廚房的包工頭燒煤太多,棒子負責幾十個;負責轎子事務的士兵因為轎子裏的燈年久失修,被罵了幾十棍子;範去基層視察,壹路上負責招待的壹個總經理因故遲到,就是扒了他的褲子在船上打了* * *壹頓。所有這些情況都在省裏得到了反映。左師爺,壹個省的軍事官員的“總經理”,非常憤怒,立即建議羅加入。鹹豐四年入幕以來,羅對左百依百順;按左自己的話說:“所有的計劃都是從零開始的。所有官方文件都只是承諾,永遠不會查。”於是,羅就打了的主意。這件事還沒完,左師爺就把總兵打了壹頓,罵了壹頓。
範咽不下這口惡氣,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湖廣總督公文,讓公文參書。
皇帝看了這本書,本來是想重用左的想法,但馬上被這種不註意朝廷禮儀,驕橫辱罵朝廷官吏的惡官形象趕走,並責成官方查處。如果是真的,可以當場處決。而範恰好與這份公文有著不尋常的關系。當他在羅加入範的時候,官文也被打折為湖南提督。正好,三件事湊在壹起,熱鬧起來。
正式文件收到批文的同時,胡林翼也知道了這件事。我們知道,胡林翼很會做官,也很愛惜人才,而左與胡林翼是親戚關系——他的妻子和左的女婿都是陶澍的子女。得知此事後,胡林翼立即要求公文暫時不要調查。同時,他立即向郭嵩燾告急,郭嵩燾給潘祖蔭打了個折。
於是潘祖蔭的紀念館裏出現了壹句經典名言:“國家壹天不能沒有湖南,湖南壹天不能沒有左。”愛才心切的鹹豐帝也被這兩句話打動了,於是左得以幸免。
這件事也讓左的名聲越來越大。
但是左不能再留在長沙了。做了八年皮條客的左離開長沙去了北京。得知此事後,胡林翼寫信勸阻,告訴他此時不要去北京。畢竟還沒發生。左聽從了他的建議,南下曾國藩的軍隊。
當然,曾國藩也知道這件事。面對這八年在長沙的支援,曾國藩非常客氣,每天都和他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