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如果去廣州,壹定要去惠州,去看東坡先生最後的西湖,去看最了解他的西湖。
離開成都的前壹天,朋友說有人給了我兩張話劇票,蘇東坡,省藝術排。我以為我會喜歡,邀請我壹起去。我的第壹反應是,這是壹種無形的安排,壹種我害怕因為路途遙遠而中途放棄惠州的暗示。確實如此,幾乎沒有發生,也正是這個暗示幫助我做了最後的決定。現在想來,如果因為其他原因放棄惠州之行,那會苦很久。我會認為我是虛情假意的喜歡東坡先生,更不會佩服他。姑且稱之為“名人綁架”。我願意綁架這種人。
去惠州的那天是除夕前壹天,公歷2月14。並不是刻意的安排,而是在安排行程的時候,發現有壹種巧合,也為這種巧合而高興:在這樣壹個日子裏,去遠方的惠州祭拜先賢,表達壹種崇拜。不知道是不是真愛。從廣州到惠州開車需要兩個小時。進惠州市區的路正在修,很直觀的城鄉壹體化。出站後走到西湖公園,感覺很正常。直到第二天才聽朋友說惠州是第壹批論文最幹凈的城市,真的很意外。
徽州西湖,原名胡風湖,名氣當然不如杭州西湖大得多,有“杭州富而輕”之說。公園裏有壹座高塔,從遠處看有點像杭州的雷峰塔。它叫泗州塔,是公園裏最古老的建築。它建於唐朝,東坡先生來的時候叫盛達塔。而東坡紀念館則坐落在與之相鄰的壹座小山上,也叫孤山,與杭州西湖同名。我們直接去了東坡紀念館。終於看到了東坡先生的白色畫像,終於站在了它的面前。我們站著盯著它,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紀念館在雕像後面還是比較高的,但是走不直。我們繞過右邊蜿蜒的走廊,迫不及待。
出了回廊,右邊是第二展廳,正前方是第壹展廳,不過是後門。我們繞過主入口。門上是紀念碑“東坡紀念館”。第壹館由序、東坡足跡、東坡受益事跡組成,陳列反映東坡生平的圖片、文字、石碑、實物。第二館陳列有惠先生的詩詞、書法作品及相關書籍資料。兩館共展出東坡先生在徽州的相關文物和圖片200余件,全面反映了他在徽州期間的創作和生活。
當我離開博物館時,我可以看到壹個雕塑,東坡和朝雲。東坡先生的形象和其他地方的基本壹樣,但是朝雲的打扮是他老婆吐槽的。也覺得夢回唐朝,覺得不協調。
從第二個展廳出來,我們跟著指示牌,在面向展廳正門的左邊下車。然後我們向左轉,有壹個寫著“劉茹館”的亭子。有壹張紙條說是以朝雲臨終念誦《金剛經》而得名,“如夢如泡,如露如電”。亭後是朝雲墓,墓前右有朝雲像。
歷史:北宋紹聖三年(1096),與東坡先生相依為命的王朝雲去世,時年34歲。先生根據朝雲生前的指示,將她安葬在齊禪寺東南松林,大聖塔對面,並在墓旁建六亭紀念她,在上面寫對聯“不合適,只有朝雲能認識我;壹個人彈著老調,每次下雨都想妳。”這幅對聯中有壹個著名的典故:“東坡退朝壹日,吃。”古慢慢地走著,對仆人說:“妳們這壹代的道是什麽?”壹個女仆突然說‘都是文章’,坡不同意。另壹個人說,‘充滿知識’。坡特也沒想到會是什麽時候。當他到達雲端時,他說:“單身漢的肚子已經過時了。愛倫坡哈哈大笑,稱贊道:“認識我們的人只面向雲。”。
其實墓剛上來的時候,東坡先生看起來是左手邊的,這條路應該是正確的參觀路線。
說到東坡先生,就不能不談他的詩。如果杭州王先生壹定要說的那句詩是“濃妝總相宜”,那麽徽州呢?是“壹日三百荔枝”,還是“據傳先生春眠美,道人輕敲五更鐘”?
其實這是我心裏的話。
花雕謝,紅杏小。燕子飛來,綠水人繞。樹枝上吹著小柳絮。海裏有很多魚。
墻內墻外蕩秋千。墻裏俗人,墻裏美人笑。笑聲漸漸消失,聲音也漸漸消失。深情卻無情的懊惱。
這是壹個熟悉的詞。原意是春天越來越晚,柳絮越來越少,但世界上還是到處都是綠草,另有壹番感覺。雖有感嘆,也有豁達之言。現在“天涯何處無芳草”早已成為治療失戀的必備語錄。這首詞寫於何時,有爭議:有人認為寫於密州,有人認為寫於黃州,有人認為寫於定州到潁州途中,更多人認為寫於徽州。
我是外行,沒法考證。我只是覺得在惠州說東坡詞是最合適的歌。
林語堂說“蘇東坡在徽州的生活,已知與朝雲之戀有關”(林語堂《蘇東坡傳》,湖南文藝出版社,P314),此詞與此情密切相關。
據說徽州第二年秋天,東坡讓朝雲唱這首詞,朝雲的嘴唇輕啟,淚卻滿衣!王先生很驚訝,問為什麽。朝雲答道:奴才不會唱歌,但“枝上吹柳少,天涯芳草多”。從此,我在陰天背“枝頭柳絮棉”四個字,每背壹遍,衣服都被淚水打濕(《寒齋夜話》)。後人甚至說:“'枝上'二字毀朝雲”(《草堂詩集》),“朝雲不久病死,子瞻從此再不聽此字”(《寒齋夜話》)
東坡先生壹生交遊甚廣,仰慕者如雲。他壹生中有三個夥伴:他的妻子王父,他的繼妻王閏之和他的妾王朝雲。晁雲本是壹名歌手。在杭州,他的第二任妻子王閏之是個女仆,而黃州是東坡的妾。宋人愛留詞,東坡也愛留詞。"這個家族中有幾個小妾。"烏臺詩案後,他們“紛紛辭官,只身南遷。”他們和東坡先生壹起去了幾千裏的曠野,再也沒有離開。這讓東坡先生很高興能與他所仰慕的詩人白居易相提並論:“不似楊誌之樂,恰似同德與淩源”(白居易老弱之時,深得他寵愛的美妾蘇凡也走了)。後人評價其為“患難之交”。徽州三年,朝雲病死,長眼於徽州西湖邊。縱算東坡心胸如此寬廣,但之後,天下之大,再無芳草!
以前我只覺得這是壹首傷春的詩,或者是年輕人自嘲的話,卻不知道背後有這樣壹個悲傷的故事。
再說東坡詞在徽州,別說“死華蓮”了,更別說!
回首望著先生的雕像,我突然感到悲傷。
我們沿著壹條蜿蜒的浮橋出來,天空變得更加晴朗,我的心情也越來越開朗。
出了公園就準備走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查地圖發現:沒去蘇堤!這怎麽會掉下來呢?這時候我也累了,為了節省時間,就打車去了目的地“蘇堤玩月”。到了門口:惠州西湖,這個方子是正門,今天走錯了。進了大門,走了100米,左手有個矩碑,詛咒著“蘇堤戲月”,很熟悉。當我看清楚後,我簽了名:徐利明!我嚇了壹跳,對女兒說:快點,快點,師傅的話!
女兒也跑過來用手指劃著,說,寫得多生動啊!多麽生動的文字啊!我們是來合影的。我送了壹張特別的卡片給我的朋友,我女兒的書法老師鄒先生,我想給他壹個驚喜,但他沒有回信。他可能喝醉了。
我們最後沒能去白鶴峰東坡故居,那裏曾經叫朝雲堂,也沒有找到合江樓,只好返回廣州。也許我會再來。
此時的天空居然燃起了晚霞,壹抹蛋黃般的晚霞壹直飄忽在車窗外,地平線燦爛。我認為這是上帝的禮物。對我們來說這是壹次長途旅行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我希望是因為: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