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冕天生聰明。不到二十歲,天文地理歷史各大學都問過了。”具備理性意識的首要條件——擁有廣博的知識和能力。他只有見多識廣,知識淵博,才能汲取多種思想文化養分,擺脫“封閉智慧”教育體系的毒害,形成自己獨特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成為堅持自己“文學出身”的理性基礎。即使他活著,也不壹定會參加臺伯廟的大祭祀,但他會壹輩子穿著屈原的衣服,以抗俗,“守真”。因為王冕畢竟是以不與物爭的崇高思想為庶人的隱居生活而自豪,與聖人的愛民救弊情懷不可同日而語。說白了,他沒有壹個聖人的社交熱情。他與聖賢相連的是他的性格:壹種不向往名利,不願與濁世同流合汙的恬靜高貴的品質。雖然他給吳王提了建議,但他最終還是躲了起來。縱觀全書,作者從來沒有具體贊揚過隱居,而只是贊美他們的道德境界和高尚品格。
王冕是天人合壹的古典理想的典範。七八湖附近湖水的荷花色,陶冶了他幼小的心靈,對他人生哲學的形成和人生道路的選擇起到了啟蒙作用。他周圍的景物描寫細膩精彩,充滿生機,充滿回歸自然的魅力。荷花“水滴在蓓蕾上,水滴在荷葉上滾來滾去”不僅讓王冕愛上了大自然,也體現了王冕的高尚人格。如此平凡的風景,如此自然優雅,充滿了生命和親情,充滿了動人的情感。事物的形象是人的趣味的反映,這種意境表現了王冕的人生境界。而且,天人合壹表達的不僅僅是壹種理想的人格,更是壹種理想的人生境界:保持整個人的純粹本真,獨立自足,高尚自由。這也是作者在塑造這壹形象時所“運用”的“義”的目的和核心。
王冕不是那種認為只要自己幹凈,世界就不會臟的“純粹詩人”。他像處女壹樣純潔真誠善良,卻不活在朝霞如夢的詩裏。他是壹個聰明人。由於他看世界的德性和智慧,他有資格成為作者的代言人和控制全書的先知。“以後讀書人有了這條榮譽之路,會鄙視那種寫法的出處。”這不是對常見人物的泛泛討論,而是對全書重點的陳述,是對人物在大起大落的世界中精神變異過程的重點的說明,是對作者基本價值判斷點的提醒。《文學作品的起源》基本概括了知識分子的所有問題,我們不得不驚嘆作者的廣度和深度,以及王冕的非凡遠見。就像《紅樓夢》是覆蓋全書的“主題曲”壹樣,“壹代文人命好”!出自包含全文的“名人”之口,也為本書的情感基調定下了基調;書中雖然幽默風趣,充滿譏諷,但大量文人在物質上的窘迫和精神上的無助,不禁讓人惋惜和落淚!無論是虛無而罪惡的存在,還是焦慮而高尚的存在,他們都有壹種內心無解的情結:要麽虛榮的漂泊者,要麽冒險的漂泊者,都是無家可歸者,而《外史》就是壹首流浪生活的悲歌!
壹個時代文學中的知識分子形象,在壹定程度上是壹個時代知識分子的自我反思和自我塑造。吳把他所認為的王冕這壹理想人物身上的高尚品質,以及他在同時代人身上看到的人格美添加進去。將道德自救的思想附加到這個人物身上,在壹定程度上也是作者自身的處境:兩人都沒有要求文達,但兩人都退出了追求,壹些表現精神人格的細節也是相似的。在金的詩《致吳文木先生》中,他說:“普倫尋路過棚,鑿空而躲人。有時候,秦淮酒家的杯子是自己拿的。村裏的孩子或者看到的,都說瘋癲無藥可救。”王冕引用了段幹木和劉社稷的故事,避開了知縣的邀請。他“戴著高頂禮帽,穿著寬大的外套”,“倔強地四處玩耍,引起農村孩子成群結隊地跟他壹起歡笑”,這也是“無可救藥”的。其間有壹種“教於名外,順其自然”的訊息,以壹種狂放恬靜的姿態超越了現實。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王冕的形象似乎是這本書的精神。他拒絕千裏之外的名利,以山為榮,借壹技之長養活自己。“閑時可寫青山賣,使我不在人間賺錢”(唐寅句),經濟上可自食其力,擺脫對“地主”的依賴,“不等人色”。過著“想得快”的生活在他的小說裏,他就像第壹縷曙光,市場上的四個奇人就像美麗而令人扼腕嘆息的夕陽。他們用正直的人格在壹片泥濘中為自己創造了壹片凈土。它們是那麽的簡單幹凈,有著足夠的亮度,和愚蠢的東西的無知,粗魯的學者的爬行有著很高的反差。它們來回閃耀,也疊印出景深感和豐富感。作者就是這樣,壹邊批判清算國民性和知識分子性的弱點,壹邊追求“人格思想”,不斷地擬定理想的人格模式,表現出持久的熱情。
道德意識與審美意識的融合是中國文學,尤其是古代文學中的壹個突出現象,也是《傷逝》這部藝術傑作的壹大特色。在那美麗而深刻的“楔子”中,作者傾註了他的主要思想和對生命美學的總體評價。在這個道德力量和審美力量交織的磁場中,王冕的形象無疑是輻射的軸心。這種“剛正不阿”的生活模式的建立,對卑鄙的儒林內外的人們的生活方式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在富貴功名圈裏蠕動的矮子們,在王冕的反襯下,都露出了自己的醜陋,上了《幽燭野史》的當。
這種由“隱蔽”構成的意象系列的方法,顯示了作者的老練鑒別和敏銳觀察,對社會各種膚色的人的敏銳敏感和對事物特征把握的藝術概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