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埋了才安全。張的屍體不可能埋了九年。在撫順建了壹座豪華的元帥林,卻草草埋在進賢縣壹馬坊。
千裏之外的張學良忐忑不安。
北京的天壇是皇帝祭天的地方。1927年6月,張就任北洋* * *大元帥後,也照例來此祭奠華夏先人。
正當張捧著金爵又是祭又是喃喃祈禱的時候,金爵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張突然上前,也覺得心怦怦直跳。
1928年6月3日,夜色下,張學良凝視著父親和帥帥的專列,心情沈重。臨走前,父親對日本的強硬態度,以及之前日本可能攻擊父親和帥的信息,讓他壹直忐忑不安。
4日早晨起床後,想起金爵祭天時的落地,心亂如麻。
那天中午,當張學良煩躁不安時,副官匆匆走進房間,遞給張壹份在皇姑屯被炸受傷的電報。
看著電報,張學良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幾乎像咆哮壹樣吼道:“什麽?不可能,這不可能!”
密電是周大文的親戚發的。周大文是特勤處處長張的心腹,和張在同壹輛車上陪著。電報是他親自發的,說明警衛真的被炸了。張學良痛苦地坐在椅子上,不斷用手揉太陽穴,心亂如麻。他真想馬上去奉天。但目前的情況不允許他壹走了之。
這壹天恰好是他的生日。還記得父親臨走前說的話:“小六,我不能給妳過生日。自己慶祝吧!”張學良熱淚盈眶。
張學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促成了北京的和平轉移,並決定將陸軍兵團撤離北京,只留下包玉林旅在北京暫時維持秩序,待國民革命軍入城防守後再退出。
張學良乘坐的專列到達河北灤縣時停了下來。在這裏,張學良呆了大約兩個星期,安排撤離馮軍。壹切紛繁復雜,張學良忙得睡不著覺,身心俱疲。
正當張學良心煩意亂時,張向佐來到山上,告訴教練他已於6月4日因傷勢過重去世。聽到霹靂,張學良暈倒在地。醒來後,張學良把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了楊雨婷,匆匆離開了灤州。
裝扮成廚師
張學良秘密返回奉天。
臨行前,張學良穿上灰色的兵服,臉上貼了膏藥。他預料日本人會千方百計阻止自己回國服役,甚至可能會這麽做。於是,他喬裝成廚子,戴上“王德勝”的臂章,在警衛營長崔、、的保護下登上了警衛列車。
張學良坐在警衛騎兵連悶熱的坦克車廂裏,身後跟著他的私人醫生馬揚。馬揚日語說得很流利,張學良帶著他就是為了對付日本人。那個時代的火車都是蒸汽型的,必須不停地灌滿水才能運行。火車壹停靠山海關,日本兵就上車檢查。
據知情人回憶,當時關東軍已經下達了搜捕張學良的密令,重點是馮軍的軍車。
張學良乘坐警衛列車。帶頭的日本軍官壹上車,就警覺起來,命令士兵壹個個檢查。
張學良躺在車廂的角落裏,看上去像是在睡覺。日本兵走到張學良面前,用刺刀捅他。
崔和隨行的其他人立即悄悄地拔出了手槍,盯著日本兵。
日本人看著張學良胳膊上的臂章,仔細打量著張學良。張學良半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日本兵離開張學良,轉向下壹個兵。崔等人收起了他們的手槍。
專列在山海關站停了大約半個小時,日軍才放行列車。之後列車經過綏中、錦州、溝幫子等車站,日軍登車檢查。但日本人萬萬沒想到,車上那個臉上打著石膏的廚子,就是他們要找的張學良。
6月18日,張學良乘坐的專列安全抵達奉天,崔等人松了壹口氣。
壹生的痛苦
我父親的忌日實際上是我的生日。
家人見到張學良後,都很驚訝。只見他臉色黝黑,頭發胡須都很長,直到他開口說話才認出他來。張學良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就去看父親的遺體。
看到父親,張學良氣得忍不住哭了。家裏人怕張學良哭傷了自己,就把他抱起來送到外間。陸夫人等人向張學良哭訴了衛士犧牲時的情景,張學良也忍不住哭了。
那壹夜,張學良神情恍惚,徹夜難眠。他突然想起父親出事的那天是農歷四月十七,正好是他28歲的生日。壹想到這些,張學良痛苦萬分,決定不再過生日。張學良30歲生日,身邊重要人物堅持為他慶生,並稱之為東北大事。張學良不可能討好所有人,但僅此壹次。
張學良查了壹下歷書,查到公歷日期是農歷四月1901,也就是1901六月三日。在未來,6月3日將是生日。在漫長的隱居歲月中,年復壹年,也就是這壹天的生活。後來由於種種原因,生日日期變化很大。比如1989年張學良的生日是5月31日;90歲生日在1年6月。但無論怎麽變,我都沒有在6月4日過生日。
穩定局勢
成功完成權力移交。
人不可能死而復生。此時的張學良雖然無限悲傷,但他知道自己應該肩負的使命。看到張學良平安歸來,奉天當局的官員也松了壹口氣。
16年6月30日晚,得知張學良即將回國任職,巡撫劉尚清、監察室參謀長臧世義等人經過討論,主張由張學良先負責奉天軍務,以備不測,並同意以張的名義起草委任狀,內容為:奉天巡撫:將軍現病在身,不能兼顧監督奉天軍務的壹切職責,故任命張學良為其代理人。當妳擡頭的時候,妳會認出那張照片,然後轉向妳所屬的那張。
鎮尉尚將軍尹喜
6月18日,劉尚清從奉天總督公署發出訓令,對外宣布“銑將軍魏震”的命令,由張學良代理奉天軍務督辦。19年,張學良在軍部正式上任。
20日,張學良發布《電氣化為奉天軍務監》,初步維護了奉天的穩定。同日,張學良采用同樣的方法,以張的名義,解決了兩省軍政當局的繼任問題。
壹切安排妥當後,張學良才開始辦理喪事。6月21日,張學良、張、張學曾等14位兄弟姐妹聯合發布訃告,正式宣布張於當日逝世。同壹天,奉天市政廳也向外界公布了大統領去世的消息。同時組建了帥府殯儀籌備處,開始了盛大的殯儀服務。
7月2日,在東北三省代表大會聯合會上,張學良被任命為保安司令兼奉天保安總司令。
7月4日,年僅28歲的張學良宣布就職。7月9日,舉行宣誓儀式。就這樣,東北政權順利完成交接,張學良開始執掌東北。就像他自己說的“年輕的時候會消極,獨自擁有力量。”東北政局實現了從張左林時代到張學良時代的和平過渡。
盛大的葬禮
和葬禮儀式
作為北洋* * *最後壹任元首和掌管東北政權多年的統治者,張的死訊傳來,可以說整個葬禮都是由喪事籌備處主持的。
帥府東轅門處有壹座飛檐黑白相間的牌坊,轅門兩側站著四個帶著黑紗和槍的士兵。帥府正門所建牌樓形似轅門,門楣上有“中外同哀”的匾額。這裏有八個哨所士兵站崗。高聳的牌樓非常壯觀,屋檐上掛著白色的喪帶。
靈堂位於二院正房中間,堂內立柱用白布包裹。橫匾為“天柱峰衰”,兩邊緊掛懸帳。
張的壽衣和靈柩都是臨時準備的。裹屍布是由北京永增裹屍布協會制作的,最初是獻給張的寺廟,帽子是與衣服相配的圓帽。棺材是用帥府早年積攢的沈木(又名黃花蒿)做成的。因為天氣悶熱,為了防止屍體腐爛,用布和桐油包了幾層,在棺材外面放了大冰塊降溫。
奉天總督府政務處公布的葬禮有5場:7日降半旗;停止娛樂7天,停止遊戲3天;學校停課1天;文職左臂裹黑紗7天,武官士兵左臂和手柄裹黑紗7天;外省下屬縣、辦事處選擇公共場所,官員領導的下屬團體設置1祭奠儀式。
張學良的妻子的哥哥於壹行從吉林懷德縣趕來,以親屬的名義參加葬禮。得到帥府守衛的通知後,把他迎到後院的內院,並壹壹送上印有張半身像的徽章和白花,作為出入帥府的憑據。前來吊唁的人們像穿梭機壹樣來來回回,依次在靈前鞠躬。帥府有個樂隊,整天讓人心碎。葬禮前後組織了壹個多月。
當時在小南門目睹葬禮的王先生說:“這真是我所見過的最大的葬禮。當時我們首先經過的是黑白無常(紙紮),黃金夫婦,引路的,念經的和尚道士,外樂,鼓手。後面是多人擡的轎子,然後是參加葬禮的親朋好友。親戚們穿著喪服,客人們系著白色的喪帶。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在為張辦喪事期間,發生了驚心動魄的壹幕。張學良自述:父親開鶴那天,日本關東軍司令淩傑龍將軍帶領壹小隊憲兵前去祭奠。因為仇恨和憤怒我很沖動,打算殺了它作為對父親的祭品。它被張(張)和(王)攔住了。當玲玲龍祭祀歸來,我暈倒在父親的靈前。
“九壹八事變”
讓阿林元帥出洞。
1928年秋,張學良派壹名參謀、壹名秘書和兩名風水先生在奉天附近選擇墓地。幾個人看了很多地方,最後選了撫順以東60裏的高麗堂子村南邊壹個向陽的山頭。風水先生說:“這裏,鐵背山在前,金龍灣在後,鳳凰公園在東,金沙灘在西。是風水寶地,適合做大元帥之墓。”
選址後,張學良派人勘察並進行總體設計,命名為林元帥。以三社堂的名義,從農民手中買地,由東北三省官行總經理彭賢主持修建元帥林。
1929年初,彭憲在奉天城大東門裏自己的住處設立大元帥喪事籌備處,制定陵墓建設大綱後立即動工。林元帥工程造價654.38+04萬元(大洋),主體工程完成654.38+0931。整個墓園坐北朝南,占地810多畝。由方城、元城、墓三部分組成,頗有氣勢。
陵墓基本建成後,豐安期定為1931年11月24日。葬禮路線和途中的追悼會已經安排好了。此時,日本關東軍發動“九壹八事變”,占領奉天、撫順。19年9月,林元帥被迫停止施工。原計劃的三角石碑,已經寫好了,沒有刻,所以成了無字碑。日軍占領大帥府後,壹直安放在大帥府五間屋子裏的張靈柩被移至小東門外的竹林寺。
此後,張學良的親信和部下通過各種關系,壹直在爭取從日本人手中安葬張的遺體。日本人以此為威脅,稱如果張學良妥協,日本將代其將張葬於林元帥處。
張學良拒絕了日本人。
就這樣,張的靈柩無法下葬,而新建的林元帥像成了壹個窟窿。
遲到的葬禮
張終於有了歸宿。
為了安葬張,彭賢四處奔走,終於找到了時任滿洲國首相的張景惠。經過商議,決定將張重新安葬在進賢縣壹馬坊。此時,張已經去世9年了。迫於輿論壓力,日本勉強同意了張景惠的提議。為了消除張的影響,日方提出安葬儀式必須以“協和”的名義組織。為了使張的遺體盡快下葬,張的家人和老軍商定。
6月3日,1937,張生前所在部隊出面,在竹林寺舉行“慰靈祭”。壹輛專車載著張的靈柩抵達奉天總站,由火車運往進賢。
在去奉天總站的路上,幾十名日本官兵跟在靈車後面,還有很多其他工作人員。奉天的和尚鼓樂隊與專門從錦州趕來迎靈的和尚鼓樂隊結合在壹起。當棺材出發時,他們都壹起爆炸了。聞訊趕來的人們在道路兩旁為張送行,場面十分壯觀。
然而,埋葬儀式非常簡單。張墓位於其妻趙墓的南側。棺材下葬後,用水泥板封好,堆成壹個大墳。從此,去世9年的張壹直埋在墳墓裏,終於有了歸宿。